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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的住持圆寂后,索提那克法师来到寺院做住持。初来乍到,他绕着寺院巡视,发现山坡上长着灌木。那些灌木呈原生态生长,树形恣肆而张扬,杂乱无章。索提那克找来一把园林修剪用的剪子,修剪一棵灌木。半年过去了,那棵灌木被修剪成一个半球形状。僧侣们不知住持意欲何为。问索提那克,法师却笑而不答。
这天,寺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,衣衫光鲜,气宇不凡。法师接待了他,寒暄、让座、奉茶。对方说自己路过此地,汽车抛锚了,司机在修车,他进寺院来看看。法师陪来客四处转悠。行走间,客人向法师请教了一个问题:“人怎样才能清除自己的欲望?”索提那克法师微微一笑,折身进内室拿来那把剪子,对客人说:“施主,请随我来!”他把来客带到寺院外的山坡。客人看到了满山的灌木,也看到了修剪成型的那一棵。法师把剪子交给客人,说道:“只要能经常像我这样反复修剪一棵树,你的欲望就会消除。”客人疑惑地接过剪子,走向一丛灌木,咔嚓咔嚓地剪了起来。一壶茶的工夫过去了,法师问他感觉如何。客人笑笑:“感觉身体倒是舒展轻松了许多,可是日常堵塞心头的那些欲望,好像并没有放下。”法师颔首说道:“刚开始是这样的。经常修剪,就好了。”
孟子讲性善,讲仁政,人人皆有能够被教化出仁义礼智的四心——“恻隐之心,仁之端也;善恶之心,义之端也;辞让之心,礼之端也;是非之心,智之端也。”而荀子讲性恶,讲礼学,理想是:“立君上之势以临之,明礼义以化之,起法正以治之,重刑罚以禁之,使天下皆出于治,合于善也”。孔子逝后,“儒分八派”,孟子后来被尊为仅次于孔子的亚圣,奉为儒学正统,而荀子学说“好用不好说”,渐成“杂统”,此是后话。
中国古代的人性善恶论并非只有这两种,而是几种排列组合都挺齐全。比如有个告子,主张人性无善亦无恶,唯食色二字(“食色,性也”)。西汉辞赋大家杨雄则相信“人之性也,善恶混。修其善则为善人,修其恶则为恶人”。笔者更倾向于杨雄的看法,善欤恶欤,不在普遍的人性本身,与得不得抑郁症更加没有关系,只在于你自己的抉择。一念愚即般若绝,一念智即般若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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